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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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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家生的壽宴陣容龐大,各圈的知名人士,各界的精英之輩,各路的執掌之人,可謂是齊聚一堂。

陳跡歡與萊楚楚抵達明家別墅的時候,不料碰上林崇恩與劉嘉欣到場,陣容龐大。

為了匹配陳跡歡銀色西裝,黃影專門為萊楚楚挑了一條金色的魚鱗緊身裙,勾勒她妙曼的身姿,配飾以紅寶石為系列,詮釋了什麽叫做雍容華貴。

其實,黃影只是想要將萊楚楚包裝的更金絮其外一些,來匹配她一貫“花瓶”的稱謂,又或是財大氣粗點,顯得她“拜金”。末了,任何衣服穿在萊楚楚這個行走的衣架上都顯露另一種風味,讓人橫看豎看都只得看見萊楚楚一臉嫵媚妖嬈模樣,盡顯風情。

劉嘉欣從車內出來,金光一現,深V的連衣長裙,顯露她姣好的身形。

她親昵的挽著林崇恩,故意佯裝漫不經心地瞥了萊楚楚方向一眼,達到目的後,不動聲色收回視線,與眼前商客們寒暄。

萊楚楚盯著遠處的一抹金影,半瞇起眼睛。

想來,劉嘉欣並沒有閑著,費盡心機的密切關註她的一舉一動。此次撞衫,並非巧合吧?

不由地,萊楚楚饒有興味地勾了勾唇角。

也罷,她今晚就讓劉嘉欣見識一下什麽是萊家人的風範。

順便也提點一下林崇恩找女人的眼光需要提高,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資格和她媽媽爭奪站在林崇恩身邊的位置。

林家的女主人,自始至終只有一個,那就是她的媽媽萊茵。

眾人趨於林崇恩,自然往林崇恩與劉嘉欣方向靠攏,問候,寒暄。

萊楚楚與陳跡歡無人照拂,門可羅雀。

萊楚楚將壽禮交給侍者後,攜陳跡歡上前與明家生打招呼。

“明伯伯,別來無恙。”

明家生聽得一聲銀鈴般的“明伯伯”,立即回頭,一看萊楚楚一襲金光閃閃的魚鱗裙,樂呵呵地一聲:“喲,是楚楚到了呀!”

萊楚楚從侍者盤裏端起一杯雞尾酒,嫣然一笑:“恭祝明伯伯福如東海,生日快樂!”

明家生又呵呵的爽朗笑了兩聲:“就你這個小丫頭嘴甜,不是說去日本了,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?”

“去去就回,又有何難?”

“加藤沒和你一起回香港?”

“他忙,沒時間和我一起回來。”

“怎麽沒和崇恩一起呀?”

“我和陳跡歡一起來的。”萊楚楚不漏痕跡的避開明家生的提問,轉而看著陳跡歡,介紹說,“這是陳跡歡,”然後又看向明家生,“這是明伯伯。”

明家生似是看透這丫頭的小心思,沒有點破,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。

很有趣,萊楚楚第一次公開給他介紹一個男人,看來,真的不容小覷。

“明總好。”陳跡歡儒雅點頭致意。

明家生看了眼陳跡歡,笑意突然變得暧昧起來,更多的是意味深長:“你好,這就是風靡整個歐洲的黃金左手吧。”

“當然,黃金左手,可不是浪得虛名的。”萊楚楚一臉傲嬌說。

陳跡歡笑了笑,對萊楚楚的軒軒自得無可奈何。

明家生搖了搖頭,和萊楚楚寒暄了幾句,繼而端著酒杯往某一處走去:“崇恩!”

萊楚楚順眼而看,未料對上劉嘉欣那得意洋洋的雙眼,劉嘉欣鋒芒畢露,毫不掩飾地將眉梢一挑,挑釁味十足。

萊楚楚冷嗤了一聲,挽著陳跡歡的手肘,然後擡頭望他,漫不經心開口:“還記得上次那一巴掌嗎?”

陳跡歡下意識地看了遠處的劉嘉欣一眼,視線迂回,流連在萊楚楚那張精致小臉暗浮的算計上,問她:“你想要做什麽?”

“你不覺得需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?”

陳跡歡算是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:“你是要打她?”

萊楚楚不可置否地點頭:“你覺得兩巴掌好還是三巴掌好?我喜歡以倍數奉還。”

“可今天是明總的壽辰,你不怕鬧的沸沸揚揚?”

萊楚楚輕笑了聲,微諷:“我還怕這個?”

陳跡歡失笑搖頭,也是,她天不怕地不怕。

他這般一笑,倒是露出了幾顆白色的牙齒,陽光燦爛。

萊楚楚失神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,似是調戲一般:“陳跡歡,你真好看。”

“是麽?”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反問,視線流連在她傾城絕色的臉龐上。

對上他深黑如曜的眼瞳,萊楚楚笑了笑。

確實很好看,他的五官仿佛是藝術家手裏的傑作,雖然陳跡歡沒有生的一副禍國殃民的臉龐,但這樣端正精致的五官,已經教她欲罷不能。

而且,陳跡歡是個很聰明的男人,他的睿智和冷靜並非一朝一夕。

許些時候,她當真瞧不清他眼睛裏藏著些什麽。

可她喜歡這樣的男人,透著一股藝術家的神秘感。

突然間,全場燈光熄滅。

萊楚楚摸在陳跡歡臉上的手頓了頓,頃刻之間,最中央的圓臺被一簇光照亮,一襲燕尾服的明家生正站在圓臺中央,成為了會場的主角。

耀眼,觸不可及。

繼而,一個清靈婉轉女聲響起:“祝你生日快樂,祝你生日快樂,祝你生日快樂,生日快樂,家生!”

歌聲止,鋼琴曲起,伴著明亮的鋼琴聲,一簇走光亮起,伴著林梓悅推著生日蛋糕往圓臺方向前進,她穿著紅色的魚尾裙,頭發盤起,韻味十足。

走光熄滅後,只有生日蛋糕上蠟燭的微光燃亮偌大房子,黑暗中,林梓悅讓明家生許願,最後吹滅了蠟燭。

當燈光再度亮起的時候,是眾人的歡呼聲,萊楚楚再擡眼而去,林梓悅和明家生已經站在圓臺上擁吻了。

看著這一幕,萊楚楚驀然僵了僵視線,抽回放在陳跡歡臉上的手,指腹漫不經心滑落,似是誘惑一般淌過他的俊臉。

陳跡歡深沈的眼眸動了動,看著眼前的萊楚楚,眼底異色。

萊楚楚全然不知陳跡歡打量和探索的眼光,只是擡手抿了口酒,審視的視線依然滯留在圓臺上光彩奪麗的林梓悅身上。

無人知曉林梓悅光鮮亮麗的背後,曾付出多大的代價。

當年林崇恩為了一個項目,應下加藤原子的要求,將芳齡18的林梓悅嫁給已過六旬的加藤原子。當時,林崇恩明知道加藤原子結過五次婚,有六個女兒,年輕的林梓悅嫁過去根本不會幸福,可他仍舊一意孤行,將林梓悅嫁去了日本。從而,成就了他事業中一次高峰。

誰都不知道,林氏集團輝煌的背後曾經犧牲了多少。

林梓悅是其中之一。

那麽,她媽媽又何嘗不是另一個其中之一呢?

林梓悅和加藤原子離婚後,帶著比加藤涼年幼的Alen回港,沒幾年時光,她便嫁給了明家生,做了明家太太,幾番周折,她還是擁有了幸福。而她的媽媽,再也沒有機會了。

林梓悅再不幸,她有一個明家生,那個願意為了她而放棄明家一半財產的明家生。

現實就是如此殘酷,林梓悅有。可她媽媽,沒有。

萊楚楚唇角的笑逐漸明亮,手再度一擡,酒杯裏的酒一滴不剩。

陳跡歡側目看她,她依然笑的燦爛無比,好看的杏目彎起,一副傾國傾城姿態。

穿透她那雙如海水般深不可測的眼眸,為何,他覺得她在悲傷呢!

他與萊楚楚都是極其聰明的人,從不問對方的過去和現在,也不關切對方的家庭與背景,甚至......對於這段感情他們幾乎絕口不提。

因為他們都知道,這是成年人之間的游戲,應該懂得愛情游戲裏的規則,誰輕易動情,則傷其身,痛其骨。

萊楚楚深深地沈浸在往事中,尚未察覺陳跡歡輕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。

她向來戒備,自從陳跡歡出現以後,她竟也會這般松懈。

加藤原子去世那年,加藤涼18,剛成年的他便經歷了一場遺產爭奪,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冷酷無情,將他的六個姐姐一一逐出加藤家,從此,加藤家在日本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。

從那之後,不僅是日本人,就連許多香港人聽到加藤涼這個名字都不寒而栗,毛骨悚然。

萊楚楚放下手中的酒杯,伸手想要再拿一杯,卻被陳跡歡阻止。

她擡眼看他,視線微微迷離。

陳跡歡壓住一枚高腳杯的杯柱,說:“楚楚,你醉了。”

“也許吧。”她蕩漾著唇線笑了聲,收回拿酒的手,順勢攀附上陳跡歡肩上,“你不讓我喝,我便不喝,聽你的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總覺得自萊楚楚從日本回來之後,像是變了很多,少掉了以前的淩厲,多了幾分柔和。

陳跡歡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看向林崇恩那一頭,他正拿著酒杯與幾個商界大佬碰杯痛飲。一個轉眸,不期然而然地與陳跡歡對上。

驀然,林崇恩蒼勁的鷹眸一沈。

陳跡歡也輕瞇起視線,從輕沈換成冰冷。

他雖不明萊楚楚與林崇恩的關系,但他可以感受到林崇恩對萊楚楚的在乎已經超出他的想象。

哪個男人在摟著另一個女人與他人談歡同時,還有心思關註另一個女人的存在。

這般費心思,若說林崇恩對萊楚楚沒動過任何心思,陳跡歡不信。

這一眼,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。

陳跡歡清冷目光不移,毫不畏懼。

劉嘉欣似乎也意識到林崇恩的目光所在,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們身上,她也不好發作,只能摟著林崇恩的手肘嬌嗔一聲,林崇恩這才抽回放在陳跡歡身上的目光,低頭看了眼身側的劉嘉欣。

劉嘉欣立刻舉杯,嬌滴滴一聲:“林總,我陪你喝一杯。”

林崇恩提了提唇線,似笑非笑,然後將自己手上的酒遞給劉嘉欣:“你喝我的。”

劉嘉欣嬌瑩一笑,乖乖地與林崇恩交換了酒杯,繼而一飲而下。

喝下才發覺,林崇恩的酒與她的不同。

這哪是雞尾酒,分明是威士忌。

林崇恩見她娥眉一鎖,淡淡揚唇,手掌順勢而下,覆上她的嬌臀,隔著紗裙,毫不含糊揉搓了下。

劉嘉欣猝不及防的嚶嚀一聲,然後擡眸,佯怒嬌嗔一聲:“討厭!”粉拳垂了下林崇恩的胸膛。

見這公開場合調情的一幕,萊楚楚幾不可察地冷嗤了聲,懨懨地壓下眼簾,眼不見為凈。

“怎麽?吃醋?”陳跡歡俯身在她耳旁問。

萊楚楚斜眼過來,盯著陳跡歡那張清雋的臉,他輕揚唇角,語氣戲謔,分辨不出喜怒。

驀然,她輕瞇眼睛,饒有興味地將他的問題丟回給他:“怎麽?吃醋?”

猝然,陳跡歡輕笑了聲,然後毫不避諱地點頭:“嗯,我吃醋。”

赫然,萊楚楚也笑了,粲目明亮,妖艷的唇一張一合:“我喜歡看你吃醋。”

看著萊楚楚標準的笑臉,從眉目到唇弧都找不出一絲褶皺,如此完美,毫無破綻。

末了,陳跡歡眉目間的笑意斂下半分。

他大致可以摸透萊楚楚每次笑的含義,真真假假,他看的明白。說不在乎她與林崇恩那層關系,無非是自欺欺人。

他仍舊無法釋懷那晚在海邊她自殺的行為,這般大動幹戈,除了是男人他還真猜不到還能因為是什麽。

明家生的壽宴,多半都是名流巨商們談天說地,一曲華爾茲下來,便各與各的合作商或是潛在合作夥伴交談起來。

萊楚楚攜著陳跡歡去給林梓悅打招呼。

萊楚楚一邊漫不經心的搖著杯裏的紅酒,一邊往林梓悅方向走去。

此刻,林梓悅正被幾名富豪夫人包圍,寒暄長短。

萊楚楚踩著高跟鞋走近,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在林梓悅身後意味深長的喊了一句:“明太太。”

林梓悅回頭,一看萊楚楚那張似笑非笑的臉,失笑了聲:“還想著這嬌甜的聲音是哪家小姐呢,原來是楚楚小姐。”

林梓悅打笑聲音的親昵,一眾人等不是聽不出來,雖有疑惑,卻未表露,依然揚著一如既往的笑唇,千年不變的眼瞳寧靜含笑。

見狀,紛紛都揚聲說到處走走。

送走一幫富太太,萊楚楚挑了挑眉,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說:“莫不是我將她們趕走了吧?”

林梓悅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,萊楚楚聳了聳肩,一臉無辜。末了,林梓悅看向萊楚楚身側的陳跡歡。

陳跡歡與林梓悅對上視線,淺淺點頭,禮貌道:“明太太好,我是陳跡歡。”

萊楚楚揚唇一笑,立馬挽上陳跡歡的手肘,宣誓主權:“我帶他來的。”

見這明目張膽的動作,不僅讓陳跡歡挑了挑眉眼,也讓林梓悅忽然提了提眉梢,瞇了瞇眼睛打量了眼陳跡歡。

銀色西裝西褲,黑色短發,五官端正,一副謙和有禮姿態。

只是......陳跡歡?

“就是和你鬧緋聞的那個陳跡歡?”林梓悅毫不避諱的當著陳跡歡面問道。

這樣的對話,讓陳跡歡也心生疑惑。

林梓悅與林崇恩的兄妹關系不言而喻。

而萊楚楚和林梓悅兩人之間又是否過於親昵,親昵的像對母女。若真如外界傳言,萊楚楚是林崇恩的情人,那麽林梓悅的態度實在讓人生疑。

畢竟,這不是對兄長情人該有的態度。

“怎麽?世上還有第二個陳跡歡?”萊楚楚提了提不可一世的眉梢,不容置疑。然後斜了眼林崇恩身側的劉嘉欣:“林總的新寵,見過了嗎?”

林梓悅點頭:“早些日子已經見過了。”

“因為光正珠寶的代言?”

聽此問,林梓悅笑了聲,有些無奈地:“是,因為代言。”

“那你可歡喜劉小姐代言你家珠寶?”萊楚楚又問。

“歡喜又如何,不歡喜又如何,這已成定局。”

萊楚楚突然笑了,晃了晃杯中的紅酒,然後舉起,擡頭問陳跡歡:“我想喝,可以嗎?”

陳跡歡斂眸,看了眼醉意正濫的萊楚楚一眼,搖了搖頭:“你醉了,不可以再喝了。”

他的回答,萊楚楚倒不意外。

“喝一口也不準嗎?”她漫不經心的晃著酒杯,風輕雲淡的問著。

陳跡歡輕瞇雙眼,看不透萊楚楚的把戲,但依然搖頭,斬釘截鐵地:“不行。”

聽著他兩次堅決的說不,萊楚楚心情突然愉悅了起來,將手裏的酒遞給陳跡歡:“那你喝。”

陳跡歡低簾看了眼,有些猶豫。

“若是你將它們喝了,我便不喝,反之,則我將它們喝了,你選一個。”

萊楚楚喝了不少酒,兩頰酡紅,陳跡歡微皺了下眉,潛意識將她這舉動當做撒酒瘋。

沒有拒絕,陳跡歡端起她手裏的酒杯,一飲而下。

喝完,他還故意晃了晃手裏的空酒杯,挑眉。

萊楚楚見狀,戲謔一笑。

像是達成了某種目的。

林梓悅泰然自若的輕挑娥眉,似是看透萊楚楚的伎倆。

果不其然,萊楚楚忽然一手勾向陳跡歡的脖子,輕踮腳尖,準確無誤的吻上陳跡歡的薄唇。

品嘗到酒的香氣,她這才收回身,靜靜昂視陳跡歡,恍然一笑,露出幾顆白色牙齒,杏目彎的恰到好處。

陳跡歡微皺眉,這才明白她這一系列舉動的含義。

萊楚楚嫣然一笑,勾人的眼睛凝視著陳跡歡開口:“有些事情雖然成了定局,若是力挽狂瀾,也未必全是覆水難收。是不是,陳跡歡?”

林梓悅嘴角噙著笑意,慵懶的攏了攏披肩,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:“你看著辦吧。”

林梓悅應允,萊楚楚欣悅地對著陳跡歡輕眨了下眼睛,風情又嫵媚。

她動作輕佻,語氣狂妄。

陳跡歡下意識擡手,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。

萊楚楚吃痛擡高下巴,並沒有反駁,反倒往陳跡歡身上貼近幾分。

“你越是針對劉嘉欣就代表你越在乎......”陳跡歡的目光恍然一頓,斜了眼林崇恩的位置,“他。”

萊楚楚柔媚一笑,用舌頭舔了舔唇上還殘留著紅酒的清香,慵懶地吐出四個字:“我不在乎。”

語畢,輕斂眼簾。

濃密的眼睫毛垂落那瞬,一抹陰冷從她眼底一閃而過,瞬間,消逝即縱。

☆、痛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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